【Brujay亲情向】爱是自我谋杀
·意识流，二设有
·OOC有，并且很厉害
·设定杰森彻底放弃关于家的一切，将蝙蝠侠视为崇高的精神领袖。
·死亡预警
1.
蝙蝠侠清醒了过来。
“哟，老头子。”轻佻的笑声，红头罩在不远处，他靠着墙壁，身体略略佝偻着，像是只能倚靠着墙壁、没法站直。
恍惚间，好像是——
曾经的那个红头罩。
那个虽然会与他们作对，但仍旧是家庭一员的红头罩。
可那早就是以前的事情了。
蝙蝠侠刹那间警戒了起来。
谁也不知道红头罩是为什么改变的，但他确实、坚定并且毫不犹豫地一头扎入了真正的罪恶当中。
在阿尔弗雷德死去之后，在他失去了一切之后，他重新回到了哥谭。
然后，他拿起了枪。
砰砰砰！
哥谭地下世界正式迎来了新老大。
红头罩冷酷地做出了选择，并且没有任何破绽。
这个意思是说——
他切断了关于蝙蝠的一切，当他被揍的时候，也只是像一个反派一样反抗或者被击倒，从来不回应任何关于家人的话题，也不同他们谈什么过去和理念。
他看向家人们的目光毫无感情，只有评价，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那些情感纠葛一样。
只有在询问理由的时候，红头罩开口——
“为了我们深爱的母亲，为了美丽的哥谭。”
他深爱着哥谭，如此爱着生他养他的土地。
他竟如此爱着这片罪恶的土地。
他希望她能变得更好，他知道这将付出什么，许多人说，或许将哥谭毁灭后重建都比将她变得更好来得容易。
然而，孩子怎能不爱自己的母亲？
哪一个孩子又能忍受母亲的死去？
他最终选择了哥谭。
杰森·陶德切断了属于蝙蝠家的任何联系，阿尔弗雷德的死亡给予了他勇气。
于是——
于是他终于能从更加客观的角度去看蝙蝠侠。
这个男人，他对于哥谭有多么重要。
蝙蝠侠是精神领袖，他是一片黑夜里那高尚的背影，他给予沉沦地狱的人精神信仰。
他就应该高高在上，一尘不染。
他本就必须，以人类之躯成为神明。
而杰森竟然曾经想要将这个人拉下来，将这个人变成他的父亲？
不，蝙蝠侠不能沾染上污点。
他是恐惧，是黑暗骑士，是指引的道标。
2.
杰森注视着蝙蝠侠。
嘶哑的声音，混杂着血液。
“……蝙蝠侠……你是哥谭的道标，你是人们的精神领袖……”
他说。
“请永远……”
请永远一尘不染，请永远如神明般强大，请永远……不要走下神坛。
他为曾经想要将蝙蝠侠拉下神坛感到抱歉。
天啊，他竟将蝙蝠侠看做自己的父亲，他竟然在哥谭和布鲁斯之间选择了布鲁斯。
幸好最终他长大了，幸好他未曾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。
而他们都那样深爱着这座城市。
我爱她啊，哥谭，这美丽的城市。
你爱她啊，哥谭，这罪恶的城市。
我们的爱是如此深沉、如此刻骨，于是我们为她赴汤蹈火，为她伤痕累累，为她万劫不复。
最终，为她，杀死了自己。
这是生他养他的城市啊！
这片土壤被外人恐惧，被他人不屑，这块土壤充满了罪恶和血腥，可也是这片土壤抚育了他。
蝙蝠侠怔怔地看着，他看到杰森倒下，他拥抱着他……他的……他的敌人，他的同行者，他的……
他的……
……他的儿子。
然后，他听到了杰森说。
“你是蝙蝠侠……你是城市的精神道标，就像所有的革命都需要精神纲领一样，你是那高洁和无上的精神目标，只要你在此，无数为哥谭奋斗的人就不会迷失自己。总会有新的战士在你的召唤下走出来，如同迪克，如同我，如同提姆，如同达米安，如同……那么多的蝙蝠系战士。”
在蝙蝠侠之前，哥谭只是一个沉沦黑暗的城市。
在蝙蝠侠之后，哥谭涌现了许许多多的义警。
比起“蝙蝠侠”个人，或许这才是蝙蝠侠的真正意义。
“而我是为目标奋斗的战士，像无数个为革命献身的战士，或者高尚、或者卑微、或者低俗……但我们为之战斗，在黑暗中、淤泥里战斗，最后死去，用一个我、两个我、千千万万个我的鲜血铺就成功的道路，只要你仍在前方，你仍立于高空，总会有其他的战士站出来。”
——所以，请永远——
——永远矗立于你的神座。
——请永远高洁、正直，理性。
就像杰森·陶德无数次在蝙蝠侠身上寻求布鲁斯·韦恩，最终都惨遭失败那样。
请永远——
永远——
成为那个没有私欲、不染鲜血、克制自己的精神道标吧。
杰森注视着蝙蝠侠。
他的眼底终于染上了复杂的感情，他试图伸手去碰触男人。
但——
当他的手指，沾染上鲜血的手指碰触到男人的脸颊时，他终于失去了力气。
手指滑落，在男人的脸颊上留下血痕。
“你是蝙蝠侠……不是……我的父亲……”
3.
布鲁斯感到心脏在剧烈的疼痛。
他骇然地睁大眼睛——
杰森的身上鲜血滴落。
他受了重伤。
他早已受了致命的伤害。
“不，杰森，不……”布鲁斯慌乱地扶住他的儿子——
而杰森已经闭上了眼。
倒下。
他彻底地沉睡了，他的嘴角含着笑，仿佛是、没有了遗憾。
蝙蝠侠站在那里。
他拥抱着红头罩。
布鲁斯拥抱着杰森。
……
不。
杰森早已死去。
他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中被杀死了，最终活下来的、是冷酷的战士，是哥谭的士兵，红头罩。
因此红头罩才会成为彻底的“罪犯”。
那个说着“因为你，布鲁斯，因为你们的承认对我很重要，所以我站在这里”的杰森，早就已经不在了。
或者在被带到拉塞俄比亚的时候，或许是永远没有他的全家福，或许是一次次的失望，或许是——阿尔弗雷德的那场葬礼。
杰森不在了。
他的爱不在了。
或者，他将更多的爱投入到了哥谭这个大家庭。
就如同布鲁斯。
布鲁斯爱哥谭。
他深爱着这个罪恶的城市。
于是无数的选择当中，在杰森和哥谭，在父亲和蝙蝠侠……他都痛苦却坚定地选择了更加伟大的那个。
因此，他的儿子被杀死了。
被小丑。
被蝙蝠侠。
当杰森用那个——那个充满尊敬却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着蝙蝠侠的时候，他终于彻底领悟。
杰森看到的只是一个精神道标，一个意见领袖。
他的儿子死去了。
布鲁斯·韦恩在身体里发出悲鸣。
就像每一次他用理性压倒感性，他用最伟大的选择打败个人感情，他用原则击败自己面对杰森时的软弱。
杰森曾经是布鲁斯的儿子，被宠爱的那个。布鲁斯和杰森曾经将蝙蝠侠和罗宾视作两人的结盟，儿子与父亲的，那时他们的双眼闪闪发光；布鲁斯会因为杰森老师的家访头疼不已，唉声叹气；布鲁斯跟杰森一同去打棒球赛，还会为各自支持的篮球队伍争论……
蝙蝠侠和红头罩只会因为各自的原则而争吵。
他们总是不欢而散。
红头罩没有进入庄园的许可。
红头罩不会出现在任何公开的场地，无论是全家福，还是阿尔弗雷德的葬礼。
他的儿子被一点点地杀死了。
布鲁斯·韦恩发出哀恸声。
布鲁斯·韦恩在蝙蝠侠的身体里撕心裂肺地痛哭。
布鲁斯·韦恩发出充满憎恨的诅咒声。
“看看他——”布鲁斯大喊，“看看我的儿子！你都做了些什么！”
“他爱我，他曾经那么爱我！你知道，你分明一清二楚！”
——他当然知道。
尽管杰森自复活之后一直那样暴躁，但是，那些抵抗与愤怒并不能真的遮掩他的真正想法。
那是拥有足够人生经验的人能够一眼看穿的、小孩子脾气式的迁怒。
黑面具对于杰森的逃避与抗拒心态看得一清二楚，尽管黑面具并不了解杰森，但他能准确地说出——杰森像一个自暴自弃的孩子，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，却又认为自己得不到。
布鲁斯看不出来吗？不，他当然看得出来。
所以，他才会对杰森说“如果你爱我，你会为了我回忆起死亡的细节”，他清楚地明白杰森有多么爱他，因为他也深爱着他的儿子。他们都清楚，所有人——他们都互相爱着，可他们永远无法停止对各自的伤害。他们彼此深爱着，那样深刻地爱着，他们为彼此奔赴生死。
但是，布鲁斯·韦恩早已奄奄一息，于是蝙蝠侠总是沉默，总是无法说出、无法表达出他对孩子的感情。
每一个孩子都对自己拥有的父爱不自信。
或许有时候布鲁斯能占上风，但是最终，蝙蝠侠总是会赢。
于是布鲁斯·韦恩只能在蝙蝠侠的心底发出哀鸣，发出受伤的啜泣声。
最终，那个表面暴躁，内心喊着老爸的杰森死去了。
杰森最终成为了真正的战士，坚毅的、不可摧毁的战士。
到了这个地步，布鲁斯再也无法成为他的软肋。
杰森可以挑衅地笑着与蝙蝠侠作对，没有半点动摇。
红头罩可以冷静地策划一切，不会有任何的伤心难过。
他把一切奉献给了哥谭，近乎冷酷地把一切放在天平上评估谁对哥谭更加有利。但这并不意味着杰森变得冷酷，他只是变得更加坚毅，远比蝙蝠侠更坚定——他不再为亲情软弱，他成为了最坚强的战士。
因此，他彻底地、投入到了“罪恶”当中。他不再与迪克互动，不再与提姆交换信息，不再同罗宾争玩具小人。
他成为了亦正亦邪的战士。
哥谭的地下老大。
阿卡姆成为了他几进几出的地方，他大笑着，竖起中指，但不在乎这个了。
跟所有的被扔进去的反派一样，优哉游哉地把这个当成暂时歇息的地方。
但他拯救了无数的人。
男人、女人、孩子……他的地下王国建立了新的秩序。
他们为恶，同样为善。
他们必须遵守秩序，成为邪恶守序者。
杰森找到自己的继承者，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在争斗中死去。
而所有的战士都必须要有信仰，只有坚定的信仰才能保证一名战士不堕落。
到了此时，杰森才发现蝙蝠侠对一座城市有多么重要。
正如在蝙蝠之前，哥谭没有光明。在蝙蝠之后，新的义警一个个冒了出来。
“蝙蝠侠是哥谭之光。”杰森对他的继承者们说。
但他们是泥泞里的渣滓，只能仰望蝙蝠，仰望光明，用身躯铸就改变这个城市的道路。
4.
蝙蝠侠站在那里，他的身体颤抖。
他本该早已习惯，习惯这样的疼痛和绝望。
第一次，是八岁那年。
布鲁斯·韦恩被谋杀的开始。
第二次，是失去杰森的时候。
布鲁斯·韦恩被重重地捅了一刀。
第三次，是阿尔弗雷德的死亡。
此后无数个岁月里，布鲁斯·韦恩一直被谋杀。
蝙蝠侠从来不杀人。
但他一直在谋杀一个人——
那个人名为，布鲁斯·韦恩。
以英雄之名，谋杀属于普通人的那一面。
于是，终有一天——
蝙蝠侠杀死了布鲁斯·韦恩。
布鲁斯弯下腰，拥抱住自己的儿子。
发出了、最后的、属于凡人的哀鸣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！！！！”
此后无数个岁月，背负着谋杀儿子的罪恶，布鲁斯·韦恩也被判处了死刑。
他曾经有无数个逃离的机会，而现在他罪无可赦。
以凡人之躯，肩负神明之责。
这是蝙蝠侠的未来。
亦是他从始至终的选择。
直到粉身碎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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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话：捅刀子文，实际上OOC很厉害，但是在睡前的时候梦到了这个画面。忍不住想：义警与普通人的双重身份，是否在一直谋杀着身为普通人的那一面呢？这篇文的桶一直深受蝙蝠影响，包括最后的选择，他既摆脱了蝙蝠，却也没有摆脱蝙蝠，同理蝙蝠。
脑补的时候感觉很刀，写出来的效果嘛emmmmm希望能写出想要表达的主题吧。如果认为tag打得不对的地方，请告诉我，我会删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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