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Jason中心】爱是互相伤害19~20（完结）
·人物形象来自DC，因有多种版本，DC新人对设定有些混乱，所以有些设定会糅杂在一起，算是半AU。有二设
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，或许有OOC。
·本章哥谭情况过于理想化，请见谅
红罗宾被掳走，红头罩背叛，哥谭黑帮势力被大清洗……蝙蝠家的人已然分身乏术。
红头罩对哥谭、对蝙蝠家，对这里所有的势力都过于了如指掌。
黑白两道皆有他的人脉在，因此——
他蛰伏了数年的布局堪称精良，其来势汹汹，正如他刚刚回到哥谭那样。
那时，他几次与蝙蝠侠交锋而不落下风，甚至有时可以压制蝙蝠侠。
在红头罩的领导下，清洗者们机动灵活，一时间竟无人可挡。
当然，这必然只是一时的优势，蝙蝠侠几人不过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，许多情报仍是落后。加之红头罩所宣传出来的口号——以及那被四处发布的小报与网上的消息，总之，深受超级反派之苦的哥谭底层人，那些永远得不到安全感，担心失去生命的人都在偷偷地帮助红头罩。
尽管最后他们会发现，他们心中仍视蝙蝠侠为真正属于哥谭的超级英雄，但反复承受超级反派屠杀的城市确实已然不堪重负。压抑多年的痛苦，终于产生了反弹。
当然，当蝙蝠侠能再度摸清楚情报跟状况，必然会改变局势。而那些原本支持红头罩的人，也终将会开始怀疑红头罩的用心——他做这一切是否只是为了掌控哥谭，他今日可以随意杀死超级反派，明日会不会伤害无辜人？
但那都会是后来的事情了。
当前，是清洗者们的天下。
清洗者分为三类，一类是属于原本势力内部的斗争，原组织被挑拨的下位者的篡位；一类则是雇佣兵——比如丧钟。最后，则是红头罩手下的孩子们，很显然这些孩子们才是主导者。
他们的装备精良，计划周密，武力值也足够强——当然，对上蝙蝠家还是棋差一招。
但他们所展现的态度却异常微妙。
这些红头罩所收留的孩子们可以不顾一切，与敌人同归于尽，也可以用尽方法袭击蝙蝠家成员，但绝不会做任何危机蝙蝠家成员性命的事情。
这就导致了其中的小头领，卡利亚尔被抓住了。
他没有任何挣扎，选择投降。
“实际上，我想你们不应该在这里。”卡利亚尔说，“我这里有一份人口拍卖会的情报，我想你们应该去阻止这种罪恶。”
因为人手不足，蝙蝠家成员们兵分多路，抓住卡利亚尔的是夜翼。
“我很好奇。”夜翼说，“你似乎并没有想伤害我们。”
“毕竟你是红头罩认可的人，也是哥谭的希望之光其中的一个。”卡利亚尔说。
“……什么？”夜翼愕然。
“红头罩吩咐过我们，不用瞒着你们。”卡利亚尔说。
于是夜翼被情报糊了一脸。
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其他人的身上。
罗宾简直要被气笑了：“什么意思？欺骗我们之后再跟我们说，把一切托付给我们了？”
尽管如此，罗宾对于红头罩对他们的推崇，还是感到满意。
至少，在红罗宾被袭击之后产生的那些愤怒略有减少。
当然这并不妨碍他想踢红头罩屁股的念头。
他第一次遭受到这样的愚弄！
“保持警惕。”蝙蝠侠在通讯器里说，“神谕，验证他们提供的情报。”
“我综合了所有的信息，目前确定他们提供的情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正确的。”神谕说，“今晚哥谭多处有毒\\品交易、人口\\交易、非法实验开展——蝙蝠，我们的人手不够。”
红头罩给蝙蝠家的成员们一个难题，究竟是救超级反派们，还是救那些被戕害的无辜人。
但蝙蝠侠并不慌乱。
实际上这种选择他无时无刻都在做。
有无数的反派逼迫着蝙蝠侠堕落，其中小丑是最出色的一个。
如今，他已经被杰森杀死了。
“按照事情的紧急程度，以及距离我们的位置排序。”蝙蝠侠不会放弃拯救任何一个人生命的机会，哪怕对方是罪犯。
“红罗宾怎么办？”夜翼问道，“他被抓走之后就没有消息了。”
“红头罩伤害红罗宾的可能性不大，他已经击倒红罗宾，孤身一人应该更适合行动，所以他带走红罗宾必然另有目的。”蝙蝠侠冷静判断，“转移我们的注意力，或者其他目的。”
“但我建议先找到红罗宾。”神谕说道，“虽然我尽力了……但是，抱歉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，很难监控所有情报。”
——而这，怕也是红头罩选择带走红罗宾的原因之一。
他们必然会受到情报限制。
当然，蝙蝠侠并非毫无办法，但是——
哥谭人向来排外，当没有外部势力入侵的时候，他们几乎不会选择求助正义联盟的其他人。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城市要守护。
尤其是超人那边被卢瑟盯着无暇分身，显然红头罩不知道用了什么打动了他。
红头罩选择这个时间动手，看来确有其目的。
同时，那些“投诚”的红头罩手下们提供的情报，又让蝙蝠侠不得不去分神去思考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哥谭权力真空。
因此，韦恩集团技术总监卢修斯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，红罗宾确实也是不可缺少的人。
蝙蝠侠看着一片昏暗的哥谭。
他仿佛又要失败了——蝙蝠侠并不是永远不会失败的人，他曾经败给过某些人，包括杰森。
但他永远能抓住任何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。
可这一次……希望渺茫。
他不是输给了红头罩，而是输给了哥谭人的决心。
红头罩手下有无数的人，他们每一个都没有蝙蝠家成员强大，却能做到很多事情。
而蝙蝠侠——他有蝙蝠家成员，有戈登，但他能命令GCDP吗？
哥谭要变天了。
蝙蝠侠第一次这样感觉到。
这一刻，他的心情复杂极了。
红头罩的行为在这时看仿佛酣畅淋漓，势如破竹，但是——
毁灭是最容易的事情，可战乱过后的满目疮痍却最难处理。
正如国家不轻易开战，因为战争不仅会带来死亡和伤害，更会让这个国家节节败退——许多原本富裕的国家正是因此变得贫穷、颓败，一蹶不振。红头罩的行动像是核弹一样，能一下子清平所有的敌人，但遗留下来的问题却最难解决。那些辐射、那些无法让人生存的环境，该如何对待？
所以蝙蝠侠永远竭力拉住哥谭，他要避免更大的动荡。
他要抓住任何一个保护哥谭的机会，跟过去无数次战斗一样。
然而杰森却不这么想——
“哥谭是全国犯罪率第三的城市，是罪犯藏窝点，是众所周知的……恶棍天堂。”杰森问质疑他的提姆，“富裕？天啊，小红你竟然觉得哥谭大部分过得还算富裕吗？”
红罗宾皱着眉：“我知道这里有很多流浪汉，还有孤儿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，你不懂。”杰森望着他，像是透过他，看到蝙蝠侠、芭芭拉、迪克、达米安，看到所有人。
蝙蝠侠来自富裕家庭，尽管在世界各地流浪过；芭芭拉的父亲是戈登，她拥有一个美好的家；迪克曾经有深爱他的父母，而后遇上了布鲁斯；提姆原本便是上流社会的成员，其后被布鲁斯收留；达米安——这位可是曾经的刺客联盟继承人。是的，他们所有人都不曾属于过那些低等的贫民和流浪汉。或许他们曾经短暂加入过这些人，他们注视着这些人的苦难，但他们心怀怜悯，他们不是其中的一员，他们能看到更大的危机和黑暗，却很难真正体会到……饿到要犯罪是什么感觉。哪怕他们也同样经历一次饿到几乎要死去，冷到几乎失去温度，铭刻于灵魂的思维会让他们无法真正理解贫民们的想法——因为他们在精神上永远不会贫困。
“你们都生在衣食无忧的环境。”杰森说，“你们能看到罪恶，能看到黑暗……但是你们或许不会知道，哥谭究竟病有多重。不，当然不仅仅是那些绑架、抢劫、杀人……而是饥饿、寒冷、困顿。”
杰森见过，被饿死在角落的孩子。他只有五六岁，皮包骨，几乎看不出一点肉，只是睁着眼睛看天空。
杰森见过，被冻死的孩子，两个七八岁的年纪，身上裹着破碎的布料，躲藏在纸箱里。他们死去的时候，仍拥抱在一起。
杰森见过，得了病的女人，她没有惊心动魄的经历，只是被有权势的男人看上而不屈从，惨遭报复，背负上不应有的污名。而她的工作能力过于平庸，没法找到其他工作，最后在穷困潦倒下，她选择了出卖自己。可她能力平庸是错误吗？她本可以养活自己，或许过得没有那么好，但不够出色的她没法找到更好的工作。杰森遇到她的时候，已经太迟了，她死在了阴冷的雨中。
杰森见过，断了一条腿的男人，他为了养活家人去做工人，但公司却不在乎工人的安全，各种防范措施低劣，他因此不慎残疾，得不到任何赔偿，沦为流浪汉。
杰森见过，患了肺病的一家人，他们太过困顿自愿做苦工，一天到晚都在飞满石灰的工作间里工作，而后不约而同的肺部被摧毁。而这种遭遇是这里所有工人都不可避免的——他们没有口罩，没有任何防卫措施，因为这会增加成本。这些工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，但是他们必须养活自己，他们不得不这么做。
这些，才是哥谭许多人的现状。
穷困的人太过穷苦，富裕的人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财富。贫富差距可谓是叹为观止。
大部分哥谭人——他们的生存压力极大，不仅仅要工作养活自己，还要担心黑帮们——还有毒////品，还有胁迫。
仿佛只有堕落才是最好的出路。
“哥谭没有真正的福利措施，仅靠韦恩家的慈善远远不够。改革的时候该到了，我不知道哥谭未来是否能变得更好，但不会更糟糕的了。”杰森说，“我们属于不同的阶级，小红。”
他的脑子里闪过看过的无数本书，无数的理论，最后他叹了口气，拿起自己的头罩。
“我们没法互相理解，我甚至连跟夜翼都不想聊这些了。”他说，“看在是你的份上，我又多说了几句废话。”
“你要去哪里？”提姆问道。他以为杰森要行动了。
“我得走了。”杰森说。
而提姆却敏锐地觉察到，杰森说的“走”绝不会是出门。
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“其他城市，地球，或者宇宙。”杰森的眉头放松，“大概更远点的地方，你们不会找到我的。”
“你要离开？”提姆愕然，“你的手下呢？你的那些计划呢！？”
杰森大笑起来：“小红，鸟宝宝，你应该知道我捅了多么大的马蜂窝吧？事后我如果出现在哥谭，必然会成为所有人的靶子，现在不会——但未来，没有人会愿意看到我的。”这里包括那些普通人，他们终将会发现，红头罩是个暴力分子。
“我会是第一目标，所有人最憎恶的存在。只要我仍活着，安娜他们只会被视作我的手下。”他们会被忽略，至少不会遭受最大的恶意，红头罩会吸引走所有的注意。
“孩子们……”杰森说，“我相信他们，他们不是我的工具，也不是我的士兵，他们是他们自己理想的践行者，他们明白自己该敬畏什么，他们知道要做什么。”而蝙蝠家成员的存在，会让他们时刻保持清醒，不至于快速堕落。
至于他？他早已死去。
这个世界属于拥有未来的年轻人。
他们才是改变这个世界的中坚力量。
正如那句俗语“少年强则国强”。
——“我才是……”杰森近乎喟叹道，“才是他们找来的帮手啊……”
杰森戴起了头盔，他的左手没有戴手套，将定位器显露了出来，提姆看了一眼。
他将桌上的笔记本对准了提姆，按下按键。
“……永别了，小红。以后大概只能在新闻上看到你们了。”
他转身离去。
大门被关上。
一边被放置着的笔记本电脑仍亮着盈盈蓝光。
真人AI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。
“……帮派势力范围为……街道……有酒吧3家，其中有1家主要售卖……”
提姆倒在床上，听着电脑继续播报情报。
“……不要小看我啊，大红。”他说，提姆忽然起了身，将他捆绑成毛毛虫的绳子松散开来。
尽管杰森已经足够小心谨慎，但提姆仍找到机会脱离了困境。
毕竟杰森并没有想夺取提姆的性命，而提姆认为好不容易来到敌人大本营，必须找点什么东西出来。
实际上，提姆并不觉得红头罩及手下将他们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他了。
他能肯定，必然有很多布置仍被隐瞒着。
提姆揉了揉手腕。
——至于杰森的情况，提姆并不担心。
他在定位器里安放了小小的纳米窃听装置，实际上连罗伊刻字的那个他都装了——为了避免出现意外。
尽管在这一刻，他的心头泛起疑惑——杰森不可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，为什么还戴着定位器？
或许，杰森戴着的定位器是罗伊刻字的那个吧。
“红罗宾发来消息！”神谕惊喜的声音传来，“他在敌方基地——红头罩疑似离开哥谭？”
·
一场动乱暂时停下了。
有太多人在这次动乱中死去，许多帮派解散，许多新人上位，许多财阀失去了他们的领导人。
而哥谭宝贝布鲁斯·韦恩也似乎遭遇到了袭击，不得不安卧于家中，其三子在新闻发布会上精神萎靡不振，显然对此忧心忡忡。
但韦恩集团的大部分势力并未受到波及，蝙蝠侠花了三天三夜查阅资料，利用手中的资源一一安排着哥谭新势力。
不得不说，这花费了他极大的精力。
提姆寻找到的情报帮了大忙。
现在蝙蝠侠可以说对整个哥谭了如指掌。
而某些事——比如对福利院的资助等等，因为不再有那些强大的势力，竟也进行得非常顺利。
他甚至感觉到，一种脱离了重担之后的轻松感。
哥谭在逐渐好转。
蝙蝠侠不得不为之感到轻松——但他并不以此为自豪。
杰森曾经说的话也成真了，红头罩有一段时间被视作哥谭救世主，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宣扬红头罩的恐怖行径。
比起似乎毫无束缚的红头罩，很显然蝙蝠侠才是他们真正可以依赖的对象。
灾后的重建，不再有腐朽势力的阻挠，所有的一切都顺利了许多，大部分人也都渴望着安宁的日子到来。
大部分超级罪犯的死去，仿佛就是一个信号。
蝙蝠侠在这其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，而他极强的道德感和不杀人的原则，给予了民众强烈的安全感，尽管他是带来恐惧的黑暗骑士，但他曾经带来的一切好的东西，令他拥有了民众的信赖，尤其是对比肆无忌惮的红头罩。
正如红头罩所愿，他们清除了错误，将蝙蝠侠拥上王位。
尽管蝙蝠侠从来不需要这个。
一切终于尘埃落定。
而义警们彻底疲惫不堪。
甚至连异常喜欢夜巡的达米安……现在也昏昏欲睡地靠在墙上小憩。
“……异常……呼……哪里还要巡视……”夜翼要睁不开眼了。
只有蝙蝠侠跟红罗宾仍保持着精神。
蝙蝠侠纯靠毅力，而红罗宾则有咖啡支持。
看到手边的咖啡，提姆怔了怔。
他想起了……曾经喝过的最美味的咖啡。
不仅仅因为那确实美味，也因为那是杰森亲手泡的咖啡。
那时他以为——那包含了杰森归来的希望，家人相处的快乐，最后能幸福的……美满。
他仍监听着红头罩的情况，但那边却没有任何信息传来。
提姆叹了口气。
杰森应该做了些措施，将声音遮蔽了过去。
但提姆发现监听器仍有断断续续的信号，因此他依旧等着。
“接收到来自红头罩身上的窃听器的信号！”提姆愣了愣，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收到消息。实际上他早就放弃了，习惯性地开启关注不过是以防外一罢了。
顿时，夜翼睁开了眼，罗宾也直起了身体。
这个名字……
在蝙蝠家成员心中已经变得更为复杂。
他们曾经试图接受杰森，在杰森展露出善意的时候，而最终他们被伤害了。
他们的感情被利用了。
尽管怀疑杰森——怀疑他的时候，他们果决且毫不留情面，但怀疑的那一刻，他们不是不感到心痛。
难道他们想要怀疑亲人吗？
但身为义警——尤其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着极强的领导天赋，而领导者必须考虑到全面的事情，否则整个团队很可能遭遇到覆灭，他们有义务保护队员们的性命。这就让他们的思维更趋向于冷静——冷静到冷酷。
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听到杰森袭击提姆时的痛苦与愤怒。
夜翼在通讯器里咆哮，就连罗宾都愤怒地大喊着，但杰森关闭了通讯器。
他避开了阿尔弗雷德，带着提姆离去。
红头罩仿佛总是这样，突然出现，给他们带来伤害后离去。
但杰森带来的也不仅仅是伤害，还有……那些信任，那些并肩作战，那些关心。
他们永远没法真正信赖杰森，但也永远舍不得让他离开。
杰森是蝙蝠家的一员。
他是被爱着的。
但他是无处安放的那个，仿佛哪个位置都不对，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的隔阂太深了。
就像是身处闹市，周围全是喧嚣，而他独身一人。
热闹是别人的，孤独才是他的。
但他确实身处其中，他是热闹的一部分，热闹中的行只单影。
这不仅令杰森烦躁，也让其他成员感到别扭。
可最终，他必须是他们其中的一员。
蝙蝠侠闭了闭眼。
反正这已不是第一次。
红头罩曾经想过杀死蝙蝠侠，痛殴红罗宾，与夜翼作对，与蝙蝠家成员们对抗。
他带来过很多伤害，但他又接受家族召唤，参加一次又一次大战，为了蝙蝠家成员们不顾生死而战。
而他们也信赖着并肩作战的红头罩。
所以……
一切都会过去。
红头罩不值得信任，但他依旧会是他们的一员。
毕竟，这就是家人，互相伤害，却始终无法割舍。
只是需要点时间。
在他们的感情被如此伤害之后，在他们被杰森利用个彻底之后。
或许下次见面，他们仍能互相吵闹，再度回到彼此伤害彼此靠近的相处模式。
尽管伤害后的隔阂仍然存在，他们不会忘记红头罩曾经做过的一切。
但不是现在。
“红头罩远离哥谭的理由很正当，但不像他一贯的行为。”蝙蝠侠沉声说。
他认为杰森另有阴谋。
“稍等一下，我很快就能调整好了。”
提姆调试着程序，很快信号就接通了。
尽管下一秒他后悔了。
“小杰鸟——我终于找到你了！！！！！”有谁的声音在嚎叫，显得格外激动，“呸呸呸，天啊，你怎么到了沙漠？”
杰森显然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，轻松中带着洒脱。
“嘿，我跟柯莉可是找了你好久，差点要去找蝙蝠侠帮忙了呢。”对方抗议。
“实际上罗伊打算哭着去找绿箭侠。”星火说，“幸好最后找到了你的信号，只是定位花费了很长的时间。”
“没有哭！！”罗伊急忙证明自己的清白，但另外两人假装没有听见。
“是啊，我的手都快被定位器震没了。”杰森悻悻道。
“这种穿透时间的信号必须强烈，所以震动很正常，它甚至能覆盖大部分仪器的信号呢！说真的，研究一下的话，或许制作出屏蔽所有监听工具的道具呢！”罗伊被转移了注意力，欢快地说，“而且完全不会破坏窃听工具。”
“不！”杰森警觉地道，“不研究！”
“你不觉得这很可惜吗？小杰鸟——”
两个男人开始斗嘴了，只有星火说：“所以，我们该回我们的时间了。”
“哦，我们得尽快离开。”罗伊问，“杰伊，你在未来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？我是说——我们法外者的功绩？我们可是世界上最棒的团队，未来的我们肯定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——”
·
夜翼骇然重复：“……罗伊……？”
罗伊，柯莉，绿箭侠，法外者……
几个关键词只能指向某个人。
空气一瞬间凝固。
他们谁都知道罗伊的情况。
“……他不是早就已经……”
罗伊已经死去了。
这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。
难道是复活？
但从初代法外者们的只言片语里……
“……不……”提姆睁大了眼睛。
他想起了杰森说的话。
“这不是真的……”他虚弱地说。
杰森他……他没有利用他们，他真的……
已经死去了。
提姆不敢去想，当时——当杰森意识到自己被怀疑的时候，心情究竟如何。
在他明知道自己已经死去，在他努力想要保护家人的时候，他们依旧第一时间怀疑了他。
“陶德……为什么要说谎……”达米安咬牙道。他明明早就被告知真相，为何杰森却又撒了个谎，连他都要骗过去？
直到刚才，他都以为杰森·陶德仍旧活着！
达米安忽然僵住了。
他曾经质问过杰森——他不是杰森费尽心力要隐瞒的人之一，杰森并不将他当作家人。
他因此斥责杰森是个混账。
而现在，杰森给予了回复。
“嗨，恶魔崽子，你是我的家人。”
这仿佛就是，杰森·陶德用没有墨水的笔给他写的回信。
他不打算让别人知晓。
“我认识到过去的错误了。”
杰森将达米安当作家人。
杰森隐瞒着一切，仅仅是因为，他把他们都当成了家人来保护。
杰森·陶德已死去。
死去的杰森·陶德仍爱着他的家人。
笨拙地、不期望任何回应地、单方面地爱着。
蝙蝠侠僵硬在那里。
这时候，考虑到红头罩曾经做过的事情，他应该提出质疑，质疑他们突然听到的声音是否是红头罩的另一个阴谋。
但是此时此刻，他像是被冻住了一样。
哪怕这不是第一次，但每一次失去他的孩子，蝙蝠侠心中的痛苦和悲鸣从来都不会减轻。
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。
那边罗伊的声音还在纠缠。
“是不是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？”罗伊说，“我是说哥谭……”
“干嘛这么问？”红头罩反问。
“我以为我们会来到哥谭，毕竟……”罗伊的声音说，“我发现一开始的定位在哥谭。是发生什么事了吗？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……好事。”杰森打断了罗伊，声音里似乎带了些许笑意，“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，这个感觉很……奇妙。”
“哇哦。”罗伊发出惊叹，或许现在杰森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，所以罗伊的声音也变得轻快，“不得不说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露出这样的表情，小杰鸟。”
就连外星公主也被引起了好奇心，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：“能说说吗？”
“……是永恒的安宁和最坚实的后盾。”杰森最终说，“可以放心交托一切，不必担忧伤害，不会被抛弃，不会被辜负，也不会被拿来衡量利弊，无论如何任性、如何不堪，仍会向我敞开怀抱的……世上最美好、最公正的东西。”
罗伊迟疑道：“所以，有位魅力十足的女士俘虏了你？”
而后军火库显然遭受到了袭击，他发出了一声惨叫。
杰森道：“走了，该回去了。”
罗伊大呼小叫着跟上去，外星公主则笑了。
蝙蝠电脑上已经排查出了法外者飞船的位置。
熟悉的飞船，熟悉的身影。
他们通过卫星，眼睁睁看着……他们的家人再一次地、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一声轻笑。
蝙蝠洞里突然传来笑声。
迪克笑了：“哦，小翅膀……”
他说，眼睛却已经红了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。
但他笑了。
笑着落泪。
——这个笨拙地爱着他们的家伙啊。
迪克终于接受了，杰森的第二次死亡。
不再像上一次那样痛彻心扉，难以置信。
杰森不会是一道伤疤，他会永远停留在他们心口，但不是伤疤——
每当回想起他时，他们的胸口会被悲伤填满，却不会疼痛，他们有着无尽的遗憾，却不会悲痛欲绝。
杰森爱着这个家，他曾经短暂地回到家中跟亲人们和解。
他们有过许多值得回忆的往事。
他们有了美好的电影之夜—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。
杰森会让他们想要落泪，但不会疼到胸口绞痛。
因为杰森直到最后仍爱着他们，杰森对他的结局感到满意。
因为他们毋庸置疑爱着杰森。
尾声：
1.
迪克回布鲁德海文前，去了一家辣热狗店。
杰森以前最喜欢的店。
他点了一份热辣狗，选了杰森最爱的口味。
他拿着热辣狗，看街上人群来往。
哥谭的混乱逐渐安定，哥谭在往好的方面走。
迪克想，杰森应该会感觉很满意。
他咬了一口热辣狗，辣意直冲眼睛，熏得眼眶发红。
2.
提姆拿起咖啡，放在嘴边——而后又放下。
他叹了口气，揉揉脑袋。
“我想，您应该入睡了，提摩西少爷。”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说。
“……我想也是。”令人吃惊的是，提姆竟然乖乖地从笔记本电脑前站了起来。
就连阿尔弗雷德都有些惊讶。
提姆慢吞吞地道：“实际上杰森曾经给我安排了日程表。”
他面无表情地想起被红头罩抓走后发生的事情。他除了每天被动听消息外，还要被安排严格遵守每天八小时睡眠时间，一日三餐必须吃营养餐，并且抗议无效。
最重要的是，他被肆无忌惮地嘲笑了几天未来的矮个子。
——明明布鲁斯也天天睡不够，他长得也很高啊。提姆愤愤地想。
但他还是乖乖地回到了房间。
躺上床前，提姆想了想，把手机打开，一阵优雅舒缓的音乐响起。
提姆仰头望着天花板，回想起当时凶巴巴的红头罩怎么吆喝着让红罗宾按时睡觉的。
他笑出了声。
3.
达米安放下画笔。
小小的画纸上画有六个人。
面容带笑，温馨幸福。
他怔怔地看着图，而后将其裁剪好，装入相框中。
他把它放在了房间的床头，跟红头罩放在一起。
一只猫叫唤着，从房间里探出头来。
达米安看向猫。
它跑了过来，扑到达米安怀里。
轻轻为阿尔弗雷德猫梳理毛发，达米安嘟囔着：“……蠢透了。阿尔弗雷德，你不能学傻瓜陶德，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弄丢了……”
4.
布鲁斯感到很头疼。
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永远是这个家最难对付的人。
“所以，您还在生杰森少爷的气吗？”阿尔弗雷德问，“我跟提摩西少爷谈过，我相信杰森少爷仍爱着您、爱着这个家。他绝非会利用情感的人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布鲁斯说，“杰森他……是个好孩子。是我……没有当好一个父亲。”
“老爷，您已经尽力了。”阿尔弗雷德轻声安慰，“当然，倘若您能对孩子们更坦诚些或许会更好。”
布鲁斯苦笑。
但确实——
他曾经畏惧这个，怎么也跨不过内心的坎。分明深爱着自己的孩子，甚至能对旁人说出这份感情，却无法对当事人表露出来。
然而此刻，他不由得去想，如果当初——当初他对杰森……
布鲁斯唯一庆幸的是，他曾经给予杰森过一个……父亲的拥抱。
尽管这远远不够。
但杰森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。
作为蝙蝠侠的部分，布鲁斯很不满意，但作为父亲的部分，布鲁斯仍有些欣慰。
“杰森去追寻他想要的……”死亡。
【“……安宁和最坚实的后盾。”】布鲁斯说，【“可以放心交托一切，不必担忧伤害，不会被抛弃，不会被辜负，也不会被拿来衡量利弊，无论如何任性、如何不堪，仍会向他敞开怀抱的……世上最美好、最公正的东西。”】
阿尔弗雷德一怔，旋即笑了：“哦，天啊，所以我应该多准备一份小甜饼？”
布鲁斯一愣。
“看来老爷你已经忘了，杰森少爷中学时曾经用笔名向报纸投了一篇文章。”阿尔弗雷德放松地笑，“我想当年我们都偷偷把这份文章剪下来保存。杰森少爷当年就是这样形容他对家的感觉——所以，老爷，如果这是杰森少爷亲口说的话——是的，他在说他要回家。”
布鲁斯呆在那里。
他浑身冰凉。
原来，杰森追求的从来都是一个家。
他是一个追求着家的温暖却又求而不得的人，他的内心时时被不安所控制，他得不到家的安定。
而死亡给予了他。
他不必患得患失，不必提心吊胆，不必担心美梦何是惊醒，因为他已毫无意识，他已彻底沉睡。
然而他所求的东西实质上来自他想要的家，绝非死亡。
死亡带来的安宁是一种欺骗。
杰森追求的自始至终只有布鲁斯、只有蝙蝠家能给予，但他已伤痕累累，不再奢求——于是死亡欺骗了他。
他以为他得到了，但实际上没有。
蝙蝠侠以为他给了杰森，但也没有。
杰森最初和最终的愿望，被死亡所欺骗。
再也无法实现。
而他们，最终没能理解杰森的愿望。
包括杰森自己。
他们都以为，他追求的是最后安静的结束。
5.
过去的世界。
要给出记忆的时候，杰森想了很多。
在未来所经历的时间虽然不长，但于他而言弥足珍贵。他知道了他的人生结局，他的家人们真的爱着他，他们会为了他的离去而伤心，却也不至于过度伤痛。
而哥谭也会迎来改变。
他不知道这些会不会是——是他最重要的记忆。
“小杰鸟？”罗伊问他。
杰森眉眼柔和了些许。还有眼前这个人，他将不再承受被遗弃的痛苦，他终将走出阴霾，他会成为英雄，再一次。
杰森为罗伊感到高兴。
——你当然值得拥有这个结局。
杰森想。
他的两个朋友，一个回到了故乡，一个重新成为了英雄。
他为他们感到开心，而他并不想改变这样的未来。
于是杰森说：“没问题。”
他知道失去那段记忆的自己，将长时间陷入痛苦和自我怀疑。他会失去这段时间的释然。
他会重新被愤怒支配，直到最后的死亡。
但没关系。
他本来就属于死亡，而他所爱的人将拥有美好与光明的未来。
杰森给出了记忆。
失去记忆的杰森抛弃了记忆球。
罗伊偷偷将记忆球给了布鲁斯。
法外者解散，柯莉回到故乡，罗伊死亡。
而后杰森杀死了小丑，发现自己复活的真相。
杰森在痛苦中挣扎着不愿死去。
他在被夜翼带往阿卡姆的路上，抵抗着死亡。
而后契约为了达成目的，击碎了记忆球，杰森回想起了一部分重要记忆。
他放弃了抵抗，安心地离开。
杰森停止呼吸，身体快速冰冷。
几乎是立刻，夜翼觉察不对劲，停下查看。
杰森·陶德死亡。
但没关系，过去的红头罩将会再度来临。
他将帮助他的亲人们走出悲伤。
6.
塔利亚放下哥谭的情报。
她转头，看向床上躺着的年轻人。
他闭着双眼，绿色的眸子被眼皮遮盖着，神色安详，仿佛只是陷入了恒久的沉睡。
“你总是令人吃惊，杰森。”塔利亚说。
而后她下达了指令。
“联系达米安。”她说。
——
作者的话：
迟到了一天的生贺，本来打算在杰森生日那天完结的，结果还是来不及。这篇文到了这里已经结束了。感谢一直陪伴我的读者，是你们的评论跟建议让我更了解杰森跟蝙蝠家，让我能一直写下来，当然还有我亲爱的基友，爱你们。
本文后续节奏问题，虽然进行了些许修改，但果然还是有点过快，如果之后有想法的话会再改动一下。实际上我加速了很多内容，主要是这部分剧情都是关于杰森跟原创人物之间的相处，而这并不是这个主题想要表达的东西，这部分更多的是丰富红头罩的形象，他不仅仅是一个渴望爱的孩子，更是一个追求理想、拯救弱者的反英雄。可能前面部分过于注重蝙蝠家的互动了（实际上这就是文章主要想描写的内容），因此在未来红头罩的行动上略显不足，这个缺陷已经进行过修改，但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安排，先暂时这样吧。
本文想要表达的最大的主题，就是“爱是互相伤害”，希望你们能体会到蝙蝠家的人是相互爱着对方的，这点毋庸置疑。但爱并不意味着纯然的美好，无法相互理解的爱让他们相互伤害。其次也想通过文章吹一波杰森，以及肯定蝙蝠侠的伟大，他毋庸置疑伟大，他确实值得杰森一直以来的尊敬，但是他在身为父亲的那部分确实不够好。
希望这篇文能让你们更爱杰森，能给你们带来欢乐（当然眼泪也可以），以及期待在下一篇文再见。
最后，请留下本文最后的足迹吧，希望能有你们的读后感，建议、评论，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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