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Jason中心】爱是互相伤害15
·人物形象来自DC，因有多种版本，DC新人对设定有些混乱，所以有些设定会糅杂在一起，算是半AU。有二设
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，或许有OOC。
·Summary:
穿越而来的杰森假装自己是死去的那个他，他试图让这个世界的蝙蝠侠、夜翼跟阿尔弗雷德以为杰森·托德仍旧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，只是永远不会回哥谭，也不打算出现再他们面前了。但是杰森的合作伙伴，达米安跟提姆似乎并不认同他的做法……
杰森严厉拒绝迪克说要开“罗宾卧谈会”的愚蠢主意。
但提姆显然动心了。
而达米安——他原本不想同意，但看到杰森几乎炸毛的表情，愉快地决定同意了。
天知道恶魔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。
“你们不能连我睡觉都缠着！”杰森咬着牙喊，“我已经看了你们的脸一整天了！”
“我得指出，今天我有上学。”达米安说，“尽管我认为我不需要。”
迪克已经抱着一打被子到杰森的房间了。
提姆拍了拍杰森的肩膀：“你搞出来的事。”他说。
杰森冷静了下来。
他知道提姆的意思。
——杰森·陶德的死亡对迪克的刺激太大，以至于看到再度复生的“他”时，迪克的反应着实过度了。
“啧。”杰森哼了声，“我去洗手间。”
他跌跌撞撞地扑到水槽边。
他将水扑到自己面庞上。
冰冷的水让他几乎要爆发的脑袋冷静了些许。
——冷静。
——冷静。
他看着镜子里的狼狈的自己，一句句警告。
跟家人们相处开心吗？
看似开心，但杰森——很快就感到了不适。
他早已习惯将自己的一切包裹在甲壳之下，抗拒一切温情——那会成为一把刀。他不习惯接受无目的的友善，尤其是来自他所在意的——蝙蝠家的成员们。
好几次，他的恐慌几乎发作。
幸好，蝙蝠侠没有加入。
幸好，布鲁斯给与的反应那么克制。
他没有打扰杰森，于是杰森能继续扮演那个有点恶劣、满脑子鬼主意的二哥。
杰森不知道，如果布鲁斯突然发病一样跑来跟他谈心，他还能不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表现。
尽管杰森之前还认为自己能办到，但天杀的，敲碎自己的外壳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就那么难！
——呼气——吸气——呼吸——吸气——
杰森一点点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。
笑着的时候，打闹的时候，他无数次地，回想起那个深夜。
那里有令他舒适的安全感。
冰凉的夜，黑漆漆一片。
杰森拖着受伤的躯体跌入沙发。
他勉强处理了自己的伤势，而后陷入沉睡。
然而并发症发作了。
他发烧了，滚烫的呼吸几乎要将他燃烧。
他躺在沙发上，独自一人。
如果不是设置的闹钟，他会毫无知觉地、无声无息地死去。
杰森被惊醒。
他发现自己生病，病重。
他用发烫的脑子思考着如何自救，他踉跄着翻找退烧消炎的药物。
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叫救护车来，基于他有个树敌无数的秘密身份，而他的安全屋看上去并不简单，有些枪械被摆放的整齐。
他不能冒险，在他干了一大票之后，医院会成为被关注的重点。
杰森咬牙想着，有什么人值得信赖？
有什么人能帮他收尾？
黑道医生他认识几个，技术都很棒，只要给足够的钱，他们就能竭尽全力治好他。
但杰森不认为自己孤身一人——随时会失去理智的时候，能去往那里。
他们很可能会出卖他。
他还没有找到自己可以信任的医生。
除非有个足够可以信赖的人随时关注他的信息。
但是有谁呢？
谁能陪他一同去医院呢？
杰森咬着大拇指，浑浑噩噩地想不起任何名字。
有几个名字在脑海里隐约浮现，又被驱散——他们是敌人了，他们不允许他控制哥谭地下帮派，他们不认同他——他们不会帮他。
杰森在一片黑暗里，恍然明白自己是一个人了。
感冒时没有人会担心你，陪你看电影。
一个人的好处是，不会有别人管你，你可以任性妄为。
所以，所有的后果也必须自己承担。
受伤也好，生病也罢，都需要自己注意。
杰森勉强自己吃下了退烧药，给自己打了针，设置了许多闹钟。
他昏死了过去。
感谢拉撒路池带来的健康身体——尽管杰森很不想承认这点——当他再度清醒的时候，烧已经退了大半。
但这也警告了杰森，必须照顾好自己。
从那时起，杰森重新开始变得热衷于生活——他打扫房间，他给自己做食物，他整理衣物。
像是每一个热爱生活的年轻人一样。
因为他知道，他必须照顾好自己，没有人会担心他淋雨会感冒，所以他得避免这个，没有人会在乎他会不会在黑暗中死去，他必须照顾好自己。
他复活——尽管痛苦，但绝不是为了死而复活。
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，蝙蝠侠是错误的——对哥谭底层人来说，他没有拯救他们。
他没有办法。
所以杰森要用自己的办法，他们——犯罪小巷人的办法。
至少保护好女人跟孩子，在他们没有拥有可以选择自己命运的力量之前，给与他们庇护，而后，放他们自由。
这一夜很平淡，完全不及当初从坟墓里爬出来，更别说他的死亡。
只是它告诉了他，孤独的滋味。
他欣然接受了孤独。
并且由衷地觉得它很好。
所以每一次，当迪克——当其他人要踏入他安全领域的时候，他焦躁、他不安，他惶恐。
他愤怒。
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喊着别靠近。
因为孤独才是最安全的。
而他早已克服了孤身一人会遇到的种种困难。
杰森为了避免那一夜的事情发生，做了很多安排，他设置了很多闹钟。
如果他受伤的话，只要在安全屋里找到按钮，闹钟会在预定的时间响起，以避免他陷入昏迷而不自知。
后来他选择的安全屋大半都有宽敞的窗户。
因为他躺在那里，会有阳光照射而入。
那很温暖。
后来他养了很多植物。
因为它们能带来无尽的生机。
那一点也不孤独。
他能照顾好自己。
完全没有问题。
他不需要联系人，不需要伤重时可以求助的人。
他多么会过生活啊！
他没有会照顾他的人，他得自己学会照顾自己，他没有任何任性的权力。
况且，他早就习惯孤独了，不是吗？
在遇到布鲁斯之前，他一直一个人生活。
布鲁斯给了他一场美梦，梦醒之后还是得恢复从前的生活。
没有问题，没有任何问题。
一个人的时候，他能照顾好自己，但是——如果有人过度入侵他的空间，他会受伤，伤痕累累。他知道这种伤痛的感觉，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过。
所以，他需要一个人。
后来杰森把这个办法教给了一个女孩。
那时他单独一人去医院，而女孩就坐在他身畔。她忽然嚎啕大哭起来。
杰森自然不能任由一个女孩伤心。
女孩说：“我生病了！可我只能一个人去医院！只有一个人！”
她呼喊着，几乎崩溃：“我很累，我很痛苦，但只能一个人去看病，一个人去买药，一个人去打针……”
杰森陪着她去看病，事后女孩歉疚羞赧地说，自己并不是脆弱的人，只是生病之后情绪不小心崩溃了。
杰森并不介意，他把自己的心得教给了女孩。
但他不明白，为什么那个女孩——那个早已停止哭泣的女孩，会看着他，落下眼泪。
他享受孤独，他有安全距离。
一个人的时候，是最安全的。
当然也有不方便的时候，但杰森认为，尽管麻烦，但他能克服。
……直到罗伊跟柯莉闯入他的生活。
杰森不必设置那么多闹钟，不必担忧入院治疗会不会有后遗症……罗伊跟柯莉会搞定一切的。实际上由于他们经常呆在一起，罗伊已经毁坏了他无数个闹钟，他不得不依靠不靠谱的军火库。幸好，罗伊跟柯莉从来没有伤害过他，他们从来都没有辜负过他的期待。
而他们遇上困难的时候，杰森义不容辞。
所谓的安全距离——那个被人踏入其中，就会令杰森焦躁不安的距离，对罗伊跟柯莉毫无反应。
但他们不是罗伊跟柯莉。
呼气——吸气——呼气——吸气——
杰森逐渐冷静了下来。
他回忆起安全屋照射而入的阳光。
温暖，孤独，且安全。
不会被伤害。
相信他们，他不会被伤害。
红头罩已经死了，已经死去的人，就算自作多情也没有人会知道，就算被嘲讽鄙夷也不会影响到死人！
不用担心，不用惶恐，不用害怕。
安全距离还在，一直都在。
“你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捡回来的流浪猫。”有声音在身后传来，稚嫩的声音。
是达米安。
达米安双手抱臂，没有看杰森，只是自顾自地道：“我以前养过卡罗伦，但他年纪很大了，有几天他很粘人……然后失去了踪迹。”
他说：“有些猫有这个习惯，在预感到自己的死亡后，会逃离自己的家，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死在主人面前。陶德，你是一只野猫。”
杰森直起身体，面无表情。
达米安是知道实情的人，他不需要在单独面对他时，刻意表现出欢乐来。
这令杰森感到轻松，但在达米安面前如此狼狈，也令他恼火。
他不在乎什么“野猫论”，他只知道——他跟达米安终于有了单独面对面的机会，而他终于可以弄清楚这个恶魔崽究竟要干什么了。
“达米安！”他质问。
“如果不是你——”杰森愤怒地道，“我早就离开了！”
达米安不说话。
而杰森质疑他：“你究竟知不知道，自己做了什么？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，你在做一件愚蠢至极的事！”
“不。”达米安否认，“相反，我认为我做得很正确。因为我知道犯错后会有什么结果，而我，并不打算犯同样的错误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杰森问。
“我们曾经放任过你。”达米安说，“然后你看到了结局，知道了你的愚蠢。所以这一次，我把你带回家——像迪克说的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。”
杰森的脸颊抽动了一下：“你在开玩笑吗？”
“我很认真。”达米安说，“而且我也要纠正你的错误。这是作为父亲的继承者——我的责任。”
“该死的，你告诉我你要处理我跟你们家的关系——现在！？”杰森忍不住提高声音。
达米安的神情严肃：“是我们家。”
“什——什么？”杰森愣了愣，大约在他心目中达米安绝不可能说出这句话。
达米安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。
杰森很快发现了罗宾的弱点。
但他并不高兴。
“于是你也被影响了？”杰森说，“被迪克，被布鲁斯——？达米安，你在开玩笑！”
达米安握紧了拳头，怒气终于从他的脸上展露出来：“是你一直在抗拒！你抗拒回家，你抗拒接受——接受你是我们家人的事实，所以你给了我们一个无法挽救的未来！你死去了，并且不打算回来！你根本不愿意去看，去相信——你有多么重要，是你在主动拒绝，而不是我们！”
杰森心口有怒火猛然炸裂。
没错，他确实给出了拒绝的信号，所以其他人止步不是很正常吗？
但既然他们已经止步在远方了，既然已经接受了他的拒绝信号了，又何必再来靠近他！？
很快杰森就让自己冷静下来了。
眼前的达米安并不是他的达米安。
这个孩子——来自一个彻底失去了同伴的世界。
哪怕不是亲人，红头罩仍是与他并肩作战过的伙伴。
而蝙蝠家人总是心肠柔软，一旦他们发现自己似乎辜负了谁的感情，就会选择尽力去弥补——哪怕勉强自己把伙伴当成亲人。
但感情的事情，并不是勉强就可以。
可他能跟达米安说吗？
说到底，他们不过是陌生人。
“现在谈这个没有意义。”杰森说，“事实并不会因为我们的谈话而改变。”
达米安知道，杰森是在提醒他——这个世界的杰森·陶德已经死去了。
他直视杰森的双眼：“有意义。拉撒路池已经恢复了你的躯体，我——我联系了母亲……”
说到塔利亚时，达米安的情绪复杂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塔利亚会选择帮助他跟杰森，但很显然并不完全基于对他——或者杰森的关心。达米安不知道能不能将之称为关心。
死亡确实能带走一些重要之物。
杰森前半生的很多东西，达米安跟塔利亚的关系。
“她告诉我，你能回来，你只是不觉得自己应该回来。”
杰森的眉头跳了跳，露出了难看的神情：“你——你不会是打算告诉布鲁斯真相——然后逼‘他’回来！？”
“不！”达米安不可置信地道，“你怎么能这么想！？陶德，我不会伤害父亲！”
“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杰森质问，“做这种无用功究竟为了什么？”
达米安停住了。
“……为了不再犯同样的错误。”他说得很勉强。
达米安不安地扭动了一下，仿佛只要一个刺激，他就会跳起来冲向大门。
但他还是强行让自己说出口。
大约也是因为觉得眼前的杰森·陶德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，有些话反而更好说出口。
“但这毫无意义。”
达米安说：“意义在于，你会认识到你的错误，在你的世界——不会再发生这种悲剧。”
杰森愕然看向达米安。
“所以。”杰森说，“你明明知道对你的世界毫无用处，但——为了另一个悲剧不再发生？”
达米安哼了一声：“或许，‘他’也会因此回来。”
很显然，尽管杰森曾经不小心透露这个世界的他被烧成了灰烬，但达米安并没有注意到。或许他只是把这个当成了杰森愤怒的话语吧。
达米安嘟囔着：“只要你…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，你会回来。”
杰森注视着罗宾，他忽然感到自己被疲倦席卷。
“达米安，”杰森说，“那是死亡。”
“而我们都已经归来。”达米安说，“我知道什么是死亡。我知道怎么回来。”
“不，我跟你不一样。”杰森虚弱地说，“或许我复生之前，我还是布鲁斯眼里的好士兵，但现在我没有必须重生的价值——”
达米安皱起眉。
“陶德。”达米安打断了他——如果眼前的是这个世界的杰森·陶德，达米安大概死也说不出这样的话，“这里是你的家，你不要误会了——我——”
他移开视线：“我把抢过来的红头罩打理得很好，就放在房间里。还有那个红头罩玩具，就摆在书架上——”
“而且我觉得这两天挺不错的……你还算有点酷。”
杰森像是看到鬼一样，看着达米安。
这令达米安不安的心情得到平复。
“咳。”达米安说，“是的，你是我们的家人。”
“……你虽然蠢了点，但也不是不能接受。”
他像是不自在地提高了声音：“所以，你可以相信我们。”
说到后来，他有些恼羞成怒：“你给我认识到你犯的错误啊！”
门外，提姆靠在墙上。
他的手上拿着手机。
“分析结果：该粉末有魔法燃烧痕迹，初步判断被燃烧物并非人体。”他露出了笑，充满希冀的笑。
“扎塔娜。”他说。
——我的计划B。
他拿起手机，啪啪啪地敲击了几句话。
TO 杰森
毋庸置疑，你是我们的家人。
·
杰森的房间里，迪克看着弟弟们一个个用着蹩脚的理由离开，笑容渐渐黯淡。
他怔怔地看向大门，半晌无言。
——
作者的话：未来，充满希望啊（移开视线）！全家只有提姆的情绪是最正面的。看看这一章，依旧甜甜甜！
希望有更多的评论跟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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